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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大就是这样(轻微R级

他真的以为自己大限将至就要被安排的明明白白。


郭长城的胃里被好心垫了些葡萄糖,临时充当休息的病床名为双人沙发,他的背下意识死死靠贴在上面,好像这点严丝合缝才能给他脚踏实地、死裡逃生的真实感。

受惊的动物大多有过激反应,所以他的手指依旧很凉,佐以低烧和冷颤,本能的要去摸熟悉的衣角,结果成为一场角逐,那片衣角因为主人的用力紧绷著、要从他手里逃脱。

楚恕之休息的并不安生,身体微微发抖,之前坚持到最后一刻的能人似乎都是幻相,微不足道的孱弱只在这会才显露些许山水。郭长城说不出心里是什麽滋味,任凭对方的衣料被自己手指执拗的余温捂烫,它们曾经在冰点下僵硬如冰,在最极寒的时候披在自己身上。

楚哥。他突然说不出别的,只会一声一声小小的念著,楚哥、楚哥,念的眼睛渐渐泡在发酵的水汽,心里悄无声息的难过著,不为他自己。
以己所能帮人对郭长城来说太稀松平常,变相的本能,所以他仍然没觉得有什麽,一命换命,并不算亏损,就是这麽乾淨简单的脑回路。但是楚恕之衣服贴上来的一刻,所有都乱套了,琐碎的。
零度以下的环境太难熬,他的脑筋转不过一个山水,只知道那麽冷的情况,楚恕之的行为太荒唐了,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,他惊慌的想制止却苦于身体机能停运,堪堪摸到胸膛的地步。

在他手心下跳动的心脏迟缓又沉重,每一步脉搏的起落都是热烈的、湿淋淋的泵出,这样滚烫的心跳,怎麽会没有感情不心动。


太突然了,他想。

郭长城下意识蜷缩起身体,希望这样可以用膝盖抵住心脏,只是在绝对零度下依然热烈的跃动,如今又怎么可能轻易止息?他顺带还将双手交迭放在腹上,或许是因为没出息的饿了,或许是因为目睹过楚恕之狠烈打法下被攻击的脆弱部位,他乱七八糟的天马行空着,却总是绕不出楚恕之名字的范围,那些冰冻的寒气似乎仍未弥散殆尽,把他双脚紧紧冻在这三个字下的一亩三分地,郭长城走不出去,就只好靠近、再近一点点的距离,结果他的脊背猝不及防猛的贴上对方的,扭过头就撞上古井无波的眼睛,只想仓促披衣逃离。


“楚、楚哥…………”
郭长城聂嚅,声音很小,几乎不可闻便被余下的沉默打散在空气。
楚恕之没回应,他的脑子里还淌着一片隐秘的逆流,
收余恨,且自新,改性情,苦海回身,早悟兰因,都是放屁,零度的极寒非但没能冰封摧毁他内心这簇晦暗的火焰,甚至变本加厉的,挑出一些血肉,一些疤痕,一些场景重合下燃烧的歇斯底里。
他不知道自己整个人正在愈来愈紧绷的的发抖,终日拈花择火,不知身是道场。


“楚、楚哥…!”
这次郭长城的声音拔高了半个度,他还惦记着楚恕之前怎么吼他呢,但是这一点的度就够了,足够压断楚恕绷紧的弦。
世界天翻地覆,视野被擦掠过视网膜的疾风模糊,郭长城用力眨了眨眼,才发现自己正被蛮横的按在沙发上。空间太小,他的身体只能委委屈屈别成一团,和楚恕之坚硬的胸膛挤在一起。


“你有病吧?”
楚恕之说出、应该是从牙关间隙挤出的第一句话,也没有给郭长城陷入当机迷茫而下意识回答的机会。

“…你能、你可真英雄,抢着赶着和人以命换命,平时怂的像个兔子。你逞什么?”楚恕之的眼睛里烧着黑色的火,甚至从这些尖酸攻击的字句里得到别样的快意。郭长城感觉捏在他肩膀上的十指用力的快要陷进火苗里,不用看也一定是大片被灼烧开的淤青。

太难过了,他想,不是为他自己。郭长城原本打算说楚哥你哭出来吧,但是又很明白楚恕之不是这样的人,这个人眼中深不可测的伤口血已经流了,就再不需要眼泪,总要有被取代的一个。他又打算说楚哥你没事吧,只是对方到底发生过什么,自己一概不知,于是到底在喉咙里转了个来回,悄无声息。

他们一时间陷入别致的胶着,以沉默,只听见火焰噼里啪啦在瞳孔里静静燃烧的声音,还有人类胸口跳动的心跳,振聋发聩,激的他们在逃出生天的温暖空气中寻不到北。


所以哪还有什么荒唐不该、因果业胎,通通在爱火里烧成一把灰烬,还挣扎着要腾起燎人的烟。

楚恕之的唇紧紧挨着,他自己也没弄清是谁先撞上了谁,距离太近,只知道牙齿没来得及收好,硌在唇面一阵持续的钝痛,但这些都被弃之如敝履,他像是要蛮横固执的在这个掌控手下的人嘴中汲取清泉,唯有如此才能按捺下后怕的心情,一口火焰,一口灰烬。


太疼了,郭长城想。

手臂上的乌青,在唇上受到肆虐的力度,这样的情况打破脑袋他都想不出一二,甚至本能的想去摸索自己的笔记本找回正常,原该无感无知却被开了陌生先河,他在这方面青涩又稚嫩,没有引导就连呼吸换气都不会,泅出眼尾两道深深的红痕。

“你有病吗,喘气!”楚恕之差点没被气笑。

郭长城终于得空了想说我没病吧,乖乖张开的嘴囫囵吞咽几口汗湿淋漓的空气,又被楚恕之一记重重的舔吻回到新一轮的窒息,空气都被抽离,之后他的脑袋里便就剩下大江奔流再到春意潮升潮起,楚恕之渡过来的火几乎把他烧个干净,郭长城本能的顺从着对方的动作,即使如此他还不忘藏着什么似的按着胸口,怕漏了半声心跳如雷动。


只是都没用,楚恕之狠了心不给人功夫喘息,一点空白都不留,这个人的双腿要被自己钳制,十指要被自己细细锁死紧扣。被他肆虐过的地界尽是赤目的红,星罗密布着斑驳。看似楚恕之还动辄着盛怒,但有也只有郭长城一个人懂得无缝传递来的是何种担忧的心情,手指带来的颤抖不会骗人,时间一朝溯回当时,或许只有他懂得,所以没逃脱。

一边在泪流,一边紧抱着,小声的说。

贸然被拓开隐秘领地对郭长城来讲还是太难了,单凭心跳热烈烘出的汗水成不了润滑。楚恕之只能莽撞又小心的安抚着,用指腹抹去零星的污浊,而手指再往内有更炙热的、拥塞到近乎窒息的通路,艰难被他撑开形状。他突然想喊一声长城,长城、长城,到底停住什么都没有说,只是将自己一寸寸、一步步送了进去,直至契合。

楚恕之低头盯着自己的胸膛,怀疑恍惚间像是感受到心跳,零距离贴近的程度才让他有了失而复得的喜悦,不知身是道场,他眼里的黑色火焰褪去,发觉道场就在身旁,太迟了,他桎梏着郭长城的腰退出又向前,断断续续的想,三百年,太迟了。

郭长城已经昏掉半个头脑,他只觉得自己身如浮萍,这一天的乍冷乍热让他没由来失去安全感,有汗水也没关系,贴的再近也没关系,他想,尽力将自己的身体放开,因为确凿会有人接着。

因为原本隔着很远又曲折,如今却可以咫尺相拥,他的脑海里为此炸出白色的花,像雾像雨又像风,初尝情潮的快感推波助澜将他送上高地,长久的,眼眶发涨胸口满溢着的。




直到最后他也没忘扯住那片凌乱的衣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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